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趁著酒醉，朦朧之際，一吐那莫名的想望。眼際之間望著有如遊民般的眼神，就在那深夜的高鐵站，燈光黯然之處，倒臥在寒風之中。朦朧的是那清澈的黑暗，清醒的是我帶著有點醉意的心。
往來的路人就像偶像劇的配角般從眼前撲朔迷離的來來去去，我蜷伏在一個角落，望著他們的眼神有如無止盡的失落。來去的觥籌交錯，眼神雖然渙散著，冷冽的風卻吹的我異常的清醒。
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夜深人靜的高鐵站。風的呼嘯而過，輕輕的在我耳邊呢喃著，人生沒有什麼不如意。我輕輕的笑了，抑或是忍俊不禁，或許是狂放不羈，但那笑聲爽朗的連遠處的黑暗都彷彿暫時明亮了起來。我喜歡現在的風，喜歡那無止境的靜謐，甚至是那當下昏黃黯淡的燈光。
遼闊有如蒙古草原般的綠驀地出現在我眼前，而我癡癡的望著那奔騰已久不復記憶的過去，想著想著人都清醒了。

確切的時間已經忘記了，那第一次用CD隨身聽聽著Endless Rain的日子。記得當時還頂著青澀的中分頭，穿著學校規定的制服每天背著書包上學；搖滾樂團從頭到尾知道的大概就只有Guns & Roses 還有Bon Jovi，X Japan 是什麼，腦海裡只有被一片問號所組成的畫面。只是一連聽了Endless Rain與Tears的我，馬上就被那同時擁有慢節奏與電吉他和爵士鼓交織混雜而成的特殊音樂所吸引，相當大的衝突，以及相當不一樣的感受。

一直以來，至少是在學生時代那段歲月裡，X 已經是過去的歷史；自從Toshi離開X，樂團解散，Hide過世之後，X Japan的歌就變成往事一般的回憶；隨著一年又一年過去，慢慢加入老歌的行列，一如Bon Jovi的These Days一般，那些日子永遠都是值得追憶的過去。事隔多年的今天，我作夢也沒想到可以去現場看X Japan的表演，至少那在十年前看起來可能性似乎趨近於零。但是，2008年，他們復活了！有新的面孔，也有不變的團長Yoshiki以及主唱Toshi還有看起來一向低調的Pata。

演唱會一開始，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在白光的照耀之下露面的鼓手兼團長，他那半陰柔半陽剛的特殊氣質，簡直不太像是世間的人類；Yoshiki就以那有如神的姿態般站立在舞台上出現，為瘋狂熱血的夜晚揭開了序幕。

從來沒有去聽過什麼演唱會的我，一開始就被那瘋狂的嘶吼所震撼，尤其是來自後面幾位日本女性的嘶吼，或者客氣點可以說是呼喚。她們尖著嗓子呼喚著團長的大名，一遍又一遍；第一次參加X Japan的演唱會，就深刻的感受到日本人對他們自己天團的愛戴。在不久的之後，我確確實實的體認到，那愛戴的原因。

原因無他，Yoshiki根本就是用生命去表演！或許有人會覺得言過其實，不過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假。不管是哪一首歌，在爵士鼓的台前用力打著鼓，控制著全場一半節奏的團長，簡直就是在用他每一分力氣狂野而熱情的敲著鼓，煽動著全場台下觀眾的情緒。而且那狂野的雙踏鼓威力，透過地板以及整個會場的空氣散播開來；以前在喇叭前面聽他們的歌，只有耳朵去感覺那聲音的力度而已，但是在那演唱的當下，卻遠遠超過那耳朵可以承受的幅度；惟有用全身的力量以及精神來接收那每一個起承轉合的音符，每一個節拍，才能深刻感受到那音樂的力度滲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那感覺好像什麼呢？我覺得好似身體隨著那音樂的節奏昇華到了另一個次元去了，好像要輕快的飛起來的感覺。在大家狂熱的搖擺著身體配合著節奏的同時，我抬頭望著南港展覽館的天花板，天啊！真希望那個聲音可以就這樣衝破雲霄，讓遠在天國的Hide也聽到。

填飽肚子之後，接下來想找的目標相對明確，就是聖馬可大教堂(Basilica Cattedrale Patriarcale di San Marco)，威尼斯代表性的地標。不過，沒有帶地圖在水都行走，絕對是個糟糕的決定；雖然，我不得不如此繼續下去。俗話說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話的確不假，在沒有地圖與方向感的雙重打擊之下，要找到那明明碩大無朋，金碧輝煌的聖馬可大教堂真的可以說是難如登天。還好，雖然是難如登天，但是在運氣不錯的情況下，還是有機會可以找到目的。可能是交了狗屎運吧，我在不經意的一個轉角發現聖馬可廣場的指標，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聖馬可廣場(Piazza San Marco)，大凡旅客們來到威尼斯都會來參觀一下，畢竟它是拿破崙曾稱讚為「歐洲最美的客廳」的地方。廣場以聖馬可大教堂為主軸延展開來，兩側是一些商店以及露天咖啡廳，廣場上除了熙來攘往的人群之外，成群結隊的鴿子們也伴隨著旅客的腳步出現在廣場的每一個角落。聖馬可廣場周圍的每一座咖啡廳都有各自的現場演奏團體，遊客們可以選擇任何自己有興趣的咖啡廳的位子坐下來點一杯咖啡，靜靜的欣賞聆聽一下即興的演奏。不過剛吃完Pizza的我，對於馬上再坐下來喝杯咖啡一點興趣也沒有；於是，就先參觀一下據說是中世紀全世界最大基督教教堂的聖馬可教堂吧！

聖馬可教堂的建築樣式相當的特別，雖然號稱是拜占庭建築的代表之一，但是有些部分仍有哥德式教堂的痕跡。哥德式教堂其實已在捷克欣賞過好幾座，但是拜占庭式風格的教堂還是頭一次看到。想來可能跟大部分的拜占庭建築都是回教禮拜堂的關係，所以所謂的基督教教堂很少出現這樣的樣式吧？不過回溯到威尼斯城本身的歷史，應該可以發現一些端倪。畢竟當時中世紀的海上大城應該是在海權時代所有不同國家貿易的交會點；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充滿不同風格交雜在一起的教堂建立，的確是相當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因此造就了聖馬可教堂相當特別而華麗的建築樣貌。

又是一陣子沒有動筆，極度懷疑中文字是不是忘掉了好些。到底在忙些什麼呢？困惑的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畢竟所謂的生活，就是由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東拼西湊起來的結果；要從那有如雨後爛泥般的混亂中找尋蛛絲馬跡，無異是緣木求魚。還好自知之明相當的不匱乏，想不出來也罷，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週末看了一部電影叫做Le concert，劇中描述一個飽受俄國共產黨迫害的天才指揮家的故事。故事是真是假並不是相當的了解，劇情的鋪陳相當的有趣倒是真的，不過在一些細節的處理上又有一些不是相當嚴謹處理的地方；總而言之，還算是可以花時間一看的電影。至少，雖然搏不得滿堂采，但也能騙幾下掌聲這樣的程度。電影的細節不多作贅述，因為到最後的最後我所關注的，是在電影裡演奏的曲子而非電影本身。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這是電影裡所表演的一首曲子。本來就有在聽一些音樂，雖然是胡亂聽一些這樣的一種程度，但對於小提琴的聲音卻是情有獨鍾；小提琴那種柔順而溫煦飽滿的聲音，我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而令人驚豔的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協奏曲，約莫十幾分鐘左右的時間，卻讓那音符在我腦海裡徘徊了將近一整天。興奮之餘就去Youtube上面找了看起來像默劇時代的影片(Jascha Heifetz plays Tchaikovsky Violin Concerto)，黑白的演奏版本。是聽不出來厲害在哪裡，但是那時而輕柔溫婉時而高亢飽滿的曲調，仍然是一揚一抑都是扣人心弦。就在這樣音樂環繞鼓盪之下，今天終於找時間去把CD找來，準備好好的享受一番；好好的仔細的聆聽，這個上上個世紀的音樂天才留下來的偉大樂章。

昨天參觀那三座如詩如畫般的小島，為威尼斯之旅做了一個很好的開頭。今天，目光的焦點集中在威尼斯本島身上。一早仍是搭著那被遊客所填滿、一點縫隙也不留的公車，前往威尼斯本島；一模一樣的路線，甚至很幸運的，一模一樣的好天氣。
早上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可能因為心情過度放鬆的緣故，重要的地圖忘了帶；迫不得已的把今天的行程變成威尼斯大亂走之旅。要知道威尼斯本島什麼都有，獨缺大路一條；這與其它很多著名的觀光景點不同。一般而言，如果沒有地圖，沿著幹道前進總是會看到一些指標之類的東西；不過因為威尼斯的幹道是一座大運河，總不能一直沿著水路前進吧？那可不保證可以把你指引到想去的地方。於是權宜之計只好憑著感覺前進，憑著第六感去找方向了！

一切的開始還是要從水上巴士說起，話說我花了不少錢買了威尼斯兩日卷，如果光是走路的話，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虧到。於是，雖然明知道走路可能比較快，還是硬生生去排隊，搭水上巴士消費一下今天的額度。聽起來是有點蠢，但實際上做起來一點都不蠢，反而還有一種愜意的感覺；畢竟是水都嘛？不坐船怎麼能算是入境隨俗呢？
上船是一回事，可是要在哪裡下船呢？沒地圖又沒概念的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要在哪下船。「那就看哪個地方順眼就下去吧！」心裡這樣想著，坐到第三站時看到似乎相當不錯的景色，就決定下船了。至於這個決定是不是相當的睿智，那就見仁見智了。最起碼在那當下，那順眼的威尼斯一隅，的確深深吸引著我下船走走。旅行的每一個時間點，其實沒什麼特殊的要求，只不過想找尋對自己心靈可以好好撫慰的地方罷了，我一直是這麼認為著的。

布拉格是捷克的首都，不過能逛的區域大致上都已經逛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在捷克的日子，該要去哪裡，變成了重要的課題。

綿綿的細雨已經持續的在布拉格下了好幾天，今天依然是溼冷的壞天氣。早上一大早頂著烏雲籠罩的天空出門，前往布拉格車站。今日的目標是庫特納霍拉(Kutná Hora)，捷克著名的人骨教堂所在的小鎮。這一座教堂在計畫旅行的最初就已經列入了目標範圍，原因是它的奇特以及與眾不同；當然還有因為教堂真的很酷。

第一次要在歐洲搭火車，我有些緊張，深怕做出什麼蠢事。不過還好，買車票可以用英文，找不到月台有漂亮的捷克女孩可以問路，旅途到目前為止，順暢舒適的難以言喻。順帶一提的是布拉格車站，其造型有點像立在地上的半顆蛋，橢圓的焉，拱型的焉，看起來有一點年紀(不過其實也才一百多年而已)。車站的設計相當的古樸典雅，乍看之下還有點像教堂，令人印象深刻。

捷克火車的車廂有點老舊，看起來很有復古的味道。每個車廂裡面有許多的包廂，每個包廂裡面可以坐六個人。我隨便找了個包廂，就在一位捷克大嬸的對面一屁股坐了下來。布拉格到庫特納霍拉需要轉一次車，轉車的點叫做Kolín應該是捷克的某個小鎮，反正不是太重要。不過要在Kolín轉車的當下，我在車廂上不經意發現黑頭髮黃皮膚人類出沒的痕跡！「通常在這種地方，黑頭髮黃皮膚的人應該只會有我一個人才對！」這是我自以為是的想法；沒想到還另有其他從亞洲來的旅客，我稍微驚訝了一下，不過亞洲這麼大，日本人﹑大陸人﹑韓國人都長得跟我們一個模樣，應該不是台灣來的吧？心裡無聊的嘀咕了幾句，還是拿著相機，跟著轉車去了。

某年某月某日，我隻身前往東京開會。

開會是工作的行程，旅遊是開會閒暇之餘才能實踐的計畫。如果沒有任何的空檔，理論上，等於是沒有休假。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有其特別之處，平常如果不仔細體會，或許每件事都會像流水帳一般條列分明而毫無驚喜可言。有些人的現實生活或許真是如此，但正巧的是我擁有的比一般人還要多一些。

開會之餘討論的東西，還是與工作無法脫鉤。現實中的計畫總是比理想還要難以執行完整，也因此多餘的時間幾乎都得拿來填補工作上計劃力有未逮的部份。一邊忙於處理那些在計畫之內衍生出來的問題，一邊心裡暗自埋怨著毫無時間可以拿來做消遣，「就算是給我去築地魚市吃個生魚片也好吧？」這樣的念頭一直不斷的敲打著自己內心裡本來平穩沉靜的大鐘。

好不容易終於在時限內完成了原本只要花一半時間就可以完成的工作，雖然一直想把自己的目標設定在能快速解決問題的腳色，但是現實就是這個腳色的設定值與我相差甚遠。比較起來，忙的昏頭轉向容易搞不清楚重點似乎才比較接近我這個人的本色。「好歹可以準時回家」這是完成工作的當下，唯一的安慰。人如果有這樣的想法，以前的我總是覺得有些可悲；但在那近乎可憐兮兮的當下，我卻高興的不得了，畢竟身在異鄉工作，能準時回家是一種幸福。

只可惜上帝開了一個小玩笑，晚上上個即時通，被死黨老朋友逮個正著。老朋友是個日本通，也對日本的東西相當狂熱，尤其是一些什麼什麼限量的產品。被他逮到的我，剛好在日本，相當符合幫他帶東西的條件。朋友的要求通常都相當的委婉，例如「如果順便的話，可以幫我買那些嗎？」之類的。老朋友可不一定要遵守這樣的發話原則，因為他只丟下一句話「那個東西只有池袋附近的東武百貨買的到喔！」就離線而去。

斯圖加特(Stuttgart)是德國南方重要的工業城市，在整個德意志共和國扮演著重要的經濟命脈的腳色。而當中尤其以汽車工業最為著名，鼎鼎大名的賓士集團(Mercedes-Benz)以及保時捷(Porsche)，總部都在斯圖加特。只不過，工業重鎮並不代表有同等的觀光價值，畢竟兩者所著重的點不同。所以在斯圖加特的第二天，我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離斯圖加特不遠的著名大學城——海德堡(Heidelberg)。

由於計劃是以斯圖加特為中心，當天來回海德堡。所以一大早就要出門，否則以來回的旅程計算，時間就會花掉將近四小時左右；以早上加下午的時間不過十個小時來計算，不早點出門，恐怕這個計畫會變成殘廢。為了不讓計劃殘廢，只好犧牲在舒適的床上賴床的時間，提早出門。

第一次聽到海德堡是因為什麼緣故，已經相當遙遠而不復記憶；只是印象中的海德堡就是一個城市氛圍相當特別的地方。至於怎麼特別法，光是看著書上形容，或者是看著圖片按圖索驥似乎都不如自己親身走一遭來的印象深刻，於是此行從非必要而變成必然。從海德堡車站(Heidelberg Hbf)出來，附近就有一個旅客服務中心，裡面提供了許多有用的資訊；當然，包含詳細的地圖。本來沒有帶旅遊書出來的我，對於這樣的旅客服務中心依賴頗深，自然知道她的好處。大約看了一下景點，手裡抓著一份地圖，我，開始今天的探險。

尚未來到這裡之前，對於海德堡是個大學城這一件事素有耳聞；但是，真實的情況到底是如何，除了揣測之外還是揣測。剛走進所謂海德堡的舊城區(Heidelberg Altstadt)就完全了解所謂的大學城是什麼意思。就在大街的某個街角，大學生們在跟路人們玩遊戲，玩一個猜拳畫圖的遊戲。約莫七八個人猜拳，最贏的兩個人負責畫圖，最輸的兩個人負責當模特兒，遊戲就這樣一直輪流畫下去。至於玩到最後要怎麼收尾，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實在沒有時間杵在那裡看著他們玩遊戲。不過或多或少還是覺得新奇，因為沒有在台灣街頭看過類似的活動。我想那就是所謂大學城的活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