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我隻身前往東京開會。

開會是工作的行程,旅遊是開會閒暇之餘才能實踐的計畫。如果沒有任何的空檔,理論上,等於是沒有休假。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有其特別之處,平常如果不仔細體會,或許每件事都會像流水帳一般條列分明而毫無驚喜可言。有些人的現實生活或許真是如此,但正巧的是我擁有的比一般人還要多一些。

開會之餘討論的東西,還是與工作無法脫鉤。現實中的計畫總是比理想還要難以執行完整,也因此多餘的時間幾乎都得拿來填補工作上計劃力有未逮的部份。一邊忙於處理那些在計畫之內衍生出來的問題,一邊心裡暗自埋怨著毫無時間可以拿來做消遣,「就算是給我去築地魚市吃個生魚片也好吧?」這樣的念頭一直不斷的敲打著自己內心裡本來平穩沉靜的大鐘。

好不容易終於在時限內完成了原本只要花一半時間就可以完成的工作,雖然一直想把自己的目標設定在能快速解決問題的腳色,但是現實就是這個腳色的設定值與我相差甚遠。比較起來,忙的昏頭轉向容易搞不清楚重點似乎才比較接近我這個人的本色。「好歹可以準時回家」這是完成工作的當下,唯一的安慰。人如果有這樣的想法,以前的我總是覺得有些可悲;但在那近乎可憐兮兮的當下,我卻高興的不得了,畢竟身在異鄉工作,能準時回家是一種幸福。

只可惜上帝開了一個小玩笑,晚上上個即時通,被死黨老朋友逮個正著。老朋友是個日本通,也對日本的東西相當狂熱,尤其是一些什麼什麼限量的產品。被他逮到的我,剛好在日本,相當符合幫他帶東西的條件。朋友的要求通常都相當的委婉,例如「如果順便的話,可以幫我買那些嗎?」之類的。老朋友可不一定要遵守這樣的發話原則,因為他只丟下一句話「那個東西只有池袋附近的東武百貨買的到喔!」就離線而去。

坦白說,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就以往的經驗來看,我勢必會好好的遵守他這句命令句,多留一天幫他買個東西。只不過當下的心情實在不太好,想好好回家休息一下,結果卻因為這樣的理由多留一天聽起來實在有點蠢。飯店裡的時鐘在那靜謐如大海的空氣中滴滴答答做響,這是個空間不算大但是舒適而安靜的旅館多留一天似乎也可以?」沒想到心裡很快的就有妥協的聲音出現。「到底要不要留下來呢?」心裡的苦惱就像黃昏時刻揮之不去的小蟲子在耳旁不停的呢喃著。「不如擲個銅板吧?」突如其來的想法就這樣把自己的決定推給了上帝。於是,偉大的神給了我繼續留下來的機會,讓我好好的把老朋友的神聖使命給完成。

說也奇怪,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銅板落地的一瞬間變的異常的踏實。那踏實有如堅固而厚實的混凝土般,穩重的令人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平靜。或許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會發生,我的心裡這麼想著。帶著這樣的心情,我跟航空公司延後了一天的班機,而公司方面由於回去的時間是禮拜六,一點也不影響工作,所以就草草交代過去。

翌日中午,我背著自己的行李,一手提著要給朋友的限量版包包,前往成田機場。甫上飛機,一樣的流程動作,我準備好要看的小說或是雜誌,然後把手機關機。過不多久,班機的旅客一一登機。就在Final Call不久,有一位外型亮麗的女子,提著行李往我這個方向走來,接著就坐在我身邊的位置。女子長的相當標緻,五官煞是好看。坐在漂亮女生旁邊的我通常都很緊張,於是我兩眼直視著書本,一顆大頭晃也不敢晃。沒想到她卻開口了「先生,你在看什麼書那麼緊張?」我緊張嗎?我有點緊張是沒錯,但是不至於讓人家看出來吧?心裡這樣想著,嘴巴卻不經意的說出「沒有,我看書不緊張。看到妳我倒緊張了!」說完的當下只有覺得覆水難收這句話再有道理也不過,因為這樣的話不知道是真誠還是輕佻了?不過效果似乎不錯,因為接下來從東京到台北的旅程,這位漂亮的女子變成航行途中相當美麗而令人回味再三的一部份。

當然,許多年過去,女子的樣貌我已不復記憶。但讓我印象深刻的卻是那天晚上意氣用事所擲的銅板,上帝,這應該算是巧合吧?

(以上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蓋巧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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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ward198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