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夢想中的雙層巴士
在英國拍的電影看過不少，其中常常出現一種倫敦的特殊交通工具 — 紅色雙層巴士。應該是基於想要親身體驗一下坐雙層巴士到底是怎樣的感覺，這麼一個簡單而無釐頭的理由，我從住處附近的皮卡迪利街特地坐上了雙層巴士前往英國國會大廈(House of Parliarment)跟西敏寺。
 
坦白說，乘坐雙層巴士沒什麼太特別的感覺，除了高了一點之外。當然坐在巴士上面不用走路跟往常只靠雙腳移動的行程比起來快樂了許多。我拿著相機，一副觀光客的嘴臉，傻乎乎地坐在雙層巴士的第二層第一排。沒有人跟我說話，昨天晚上碰到的烏克蘭美女瑪利雅那已經搭著飛機回丹麥去唸書了，今天早上碰到的日本小妹行李放著就開始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孤單一個人旅行。經常這樣子旅行有時候還是不免寂寞，那淡淡的哀傷延續到開始塞車為止。
 

風車村，會動的現代大橋

這次旅程本來應當從斯德哥爾摩開始，但那從阿姆斯特丹到瑞典的轉機時間實在是太長。心有不甘，硬是在六個小時的縫隙裡插了一個到阿姆斯特丹北邊的行程。本來不知道到底該去哪，不過剛好那天是禮拜五，所以就很理所當然的把阿爾克馬爾(Alkmaar)也給安排了進去。坐上往荷蘭北邊的火車，我心情愉悅但是帶著些許忐忑。畢竟時間相當趕，中途還要換車，我實在沒什麼自信可以準點完成任務。坐上火車之後一路看著綠意盎然草地跟稀疏的人群，我到達風車村(Zaanse Schans)的時間還是早晨的空氣尚未完全散去的八點時分。
 
走出像是月台又不太像是月台的Koog-Zaandijk車站，我對於這個完全沒有剪票口的奇怪小站感到十分親切。所謂人性化的管理應該就是要像如此這般，沒有剪票口但所有的人還是會乖乖買票，這樣不正好省了做剪票口的費用嗎?心裡這麼想著，一邊走向據說有風車雲集的荷蘭知名景點風車村。
 

里昂(Lyon)這個城市很特別，身為法國的第三大城，而且是羅訥-阿爾卑斯區域的首府，它整座城市竟然就是一個世界遺產(1998年被列為世界遺產)。包括郊區區域和周遭的衛星城市，里昂擁有僅次于法國首都巴黎的第二大都會區，可以說是法國在中部的經濟以及文化重鎮。里昂建城的時間可以追朔到將近兩千年前，西元前43年，凱蕯大帝時代在這個同時擁有羅訥河跟索恩河所匯流的地方建立了羅馬殖民地。這擁有古老歷史的城市既為古時候高盧的三部分之一，也是高盧的首府。一直至十四世紀，里昂才開始由法國控制。文藝復興時代開始，義大利的商人影響力從義大利傳至法國，里昂的經濟在十五世紀後期，開始有明顯的進步以及發展。文藝復興期間，里昂與義大利之間的絲綢貿易開始相當熱絡；其貿易交流熱絡的影響就是義大利對里昂建築的影響至今還能在許多地方可以得到印證。關於這一點最明顯的證據大概就是里昂的主教座堂(Cathédrale Saint-Jean-Baptiste de Lyon)，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其實這座教堂的長相跟西恩納(Siena)的教堂相當類似。里昂與史特拉斯堡(Strasbourg)更是擁有完全不同的風貌，前者有著義大利人建築的風格，而在德法交界的史特拉斯堡從外貌看起來根本就是個德國的城市。
先撇開這麼多的歷史背景不說，今天要去坐個纜車。坐地鐵從Valmy前往Vieux Lyon，我從這裡轉坐纜車前往里昂的羅馬遺跡。
 
除了義大利羅馬之外，我不記得有什麼歐洲城市會有這麼龐大的古羅馬遺跡，里昂就是一個例外。從纜車站走出來，漫步在這個擁有小小山坡以及俯拾即是的遺跡城牆的富維耶(Fourvière)區域，我彷彿置身在夢境。小山坡上面也不乏現代的建築，但是爬過一段階梯，或是從某個小巷子一轉進去就可以發現一些古老的城牆遺跡。
    

久違了，劍橋的同學會
從倫敦到劍橋是一段不算短也不算長的路程，尷尬的移動時間。雖然在真正的長途旅行當中，有一個這麼樣尷尬的路程安插其中並不能算是特別的糟糕。因為旅行的時間很長，時間並不算是最大的壓力，但是有時候在這樣的空檔時間，的確會有點不知所措。幸好這一次劍橋之旅，我不是一個人。大學同學Ben剛好在我旅行的那當下也來英國跟他的老婆度個小蜜月，很巧的是剛好跟我有兩天在倫敦的時間重疊，想當然爾，他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劍橋看看。一直一個人旅行其實有時候是有點寂寞的，雖然大部份的時間看起來都很自由而沒有負擔。不過當有朋友邀請你一起的時候，心裡感覺總是溫暖的。尤其在大學的時候我們還是一起混漫畫出租店的好搭擋，對他的熟悉感說不定還要比一些一起上課的同學來的要深得多。這件事當然理所當然的成行了。有人同行的路上，再尷尬的移動時間，似乎也變得那麼不尷尬了。幾年未見，當年那一起吃喝玩樂的夥伴彷彿變得成熟了許多，也結婚生子了。照理說應該是沒什麼太多共同的話題才是，不過很意外的老同學仍然不失過往的頻率，聊了三四句家常客套話，馬上就可以在言語的細節之中找到那當初曾經熟悉的語調跟說話節奏，還是一如以往的輕鬆愉快。尷尬的移動時間變成了旅途中令人難忘的同學相聚片段，這是大學同學帶給我的小小驚喜。而劍橋大學很快的就在我們的閒話家常之餘在眼前呈現。劍橋大學的印象來自于小時候看的偉人傳記，牛頓是劍橋大學的教授，愛的萬物論(The Theory of Everything)的主角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也是來自于劍橋大學。而那多情的徐志摩，小說家金庸的表哥也是從這裡畢業的。毫無疑問的，在我那多年前幼小的心靈裡，劍橋大學是一個像神聖殿堂般存在的地方。當然觀賞跟進去唸書需要的準備相差甚遠，能進去唸書想必是相當不容易，在外頭走走晃晃要簡單得多了。不過來到自幼就覺得是殿堂般的地方，心頭不免湧起一股興奮的感覺。
 

三一學院的黑衣人守衛

總是有很多情緒是突如其來而無法掌控的東西，就像一瞬即逝的流星一般難以捉摸，而且莫名所以。只是經過許多年持續觀察著，終於有了一些端倪，一點點那麼像曙光一般的生機。或許在當下還是不能充分了解那所謂的成因是在哪一種東西所建立的基礎之上，但是至少那脈絡似乎已經有跡可循。急於活在當下，於是我們不得不了解有些情緒只是當下的反應，並不是真實的反映著自己所深刻了解的那一些事情。很多時候回過頭去想，或許那只是類似幻覺般存在的情緒，不管是感動、愛情、暴怒、猜疑、甚至是對自己的不信任，都是真實卻不永遠存在的感覺。
只單純存在某一秒鐘的感動，就是存在於那一個時間所區隔的櫃子裡。只在那當下所感受到的憤怒，卻可以延續著，很久很久之後仍發現有點疙瘩在那裡。正面的情緒不總是可以很好的建立起來，而負面的情緒卻相對容易的許多，經過幾許的觀察，就類似像工作的Credit那般的東西。要你的上級相信你的表現是值得信任的，你必須要持續的有正面的產出，持續有自信有口碑的產出。但是，你只需要簡單的幾次表現荒腔走板，就很容易讓別人覺得那信任就像煙霧般消失在大氣層中，再也不見蹤影。就像一段感情也是那麼的殘酷，兩個人即便是有正面的能量一直在累積著，但只要有一那剎那出現無可替代的憤怒，有些陰影就那樣的留在那裡，靜靜的吞噬著原本那屬於兩個人的愛情。
浪子回頭金不換，很多人能接受的是選擇為善的浪子，而絕對不是像蝙蝠俠裡那高譚市的英雄雙面人，無奈逼著他走向選擇為惡的道路。但是如果以平均值來算，一個最後才回頭的浪子，跟一個最後才選擇背棄人性的人，相較之下，是誰對這個社會更有貢獻呢?我想答案是相當明顯的，但是我們在情感上卻不能原諒他所做的選擇，即便是一點點的差錯都不能接受。
話說回來，所以那些情緒，一時的東西雖然有相當糟糕的部分，但，或許我們不需要這麼的在意。因為到了最後的最後，回想著過去的一切，有些東西其實只是自己所幻想出來的罷了。畢竟有時候我們太急於活在當下，而忘記了正面堆積的一些能量也在悄悄的改變那或許看起來很糟糕的所有事情。人生或許很多時候我們會選擇了一些很糟糕的做法，或者是用一些很不好的想法面對自己的情緒，但是那一切都沒有什麼關係，畢竟那只是一時的罷了。最後所累積的東西加上當下，才是真正所謂的當下的狀態，當下的情緒。所以或許你最近相當消沉，但是別忘了一點一滴在慢慢累積的正面能量。或許你現在很得意，如沐春風，但也不要忘記了慢慢累積自己要的正面能量。慢慢累積有如像堆積木般的東西，才是真實建立起來的堡壘。

熬夜看球到底持續了多少年的日子，其實自己已經記不太清楚，就好像這是一個積年累月的傳統似的。但是我知道實際上不是的，自從很努力的看了2002年世界盃之後，每年有歐洲冠軍盃決賽，或是世界盃，都免不了要熬夜一下。
很多人並不能理解那樣的熱情是從哪裡來，我想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單純喜歡足球的不確定性以及無限可能吧? 或許是某年的一次歐洲冠軍盃，利物浦在下半場逆轉AC米蘭拿到歐冠冠軍那場比賽所埋下熱血的種子。甚或是在某個失眠的夜晚看著亞洲超級杯聯賽，被橫濱水手隊下半場兩球逆轉SK飛龍隊，如此這般，那樣激勵人心的光景所吸引著吧?
久違了四年的世界盃又在遙遠的巴西開始今年的殊死戰，而最近小組賽的重點莫過於晚上上屆冠亞軍的提前對決。
西班牙最近幾年相當風光，除了2010年的世界盃冠軍之外，也順利在2012年的歐洲國家盃勇奪冠軍。而幾乎可以說是FCB巴塞隆納隊為基底的西班牙隊近幾年的控球式攻擊足球，也在各大賽場上讓各個不同國家隊吃盡了苦頭。相較之下，中衛跟後衛群幾乎都是荷甲聯賽選手的橘子軍團，簡直就是名氣大小相差甚多。這樣的條件下，賽前幾乎是一面倒的認為荷蘭隊能逼平西班牙國家隊就算是阿彌陀佛了。我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畢竟西班牙後防線上的人才濟濟，雖然老隊長Puyol已經退休沒有參加這次的世界盃，但是巴塞隆納的中後衛Pique以及皇馬的右後衛Ramos也不是省油的燈。守門員更是不用說，西班牙隊長Iker是名聲遠播的後防招牌，皇家馬德里的看板人物之一。橘子軍團的後防陣容除了默默無名之外，大概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了。荷蘭隊一向出產質量相當好的前鋒以及攻擊中場，但是後防似乎沒有特別的大將。從陣容看起來，橘子軍團要被西班牙鬥牛士屠殺的機率相當高。
但是，球的確是圓的。上半場西班牙派出的陣容沒什麼太大意外，除了前鋒Costa。這個歸化的巴西人這個賽季在西甲馬德里競技的表現相當突出，但是他跟之前西班牙冠軍隊的前鋒的球路相當不同。Villa跟Pedro都是屬於地面戰相當強，突破能力一流的前鋒。Costa似乎比較像是要有隊友適當配合製造機會的強力前鋒。他上場沒什麼不太好，只是球風好像不是那麼可以跟目前控球式攻擊足球的西班牙隊搭配。但是上半場他的表現還算是可以，至少意外的製造了一個點球的機會讓西班牙隊有了個好的開始。上半場嚴格說起來，荷蘭隊看起來勝算不高，因為顯然西班牙國腳們的控球技術實在比荷蘭隊平均而言要厲害的多。球賽看到上半場末段，看起來橘子軍團能逼和真的是可以偷笑了。

不記得是哪一天在灑滿陽光氣氛裡的早晨醒來，一邊呼吸著那屬於明亮的空氣分子，一邊看著微微的塵埃如雪片般在光線直射的範圍內飄落。
那時我的心情平靜帶點喜悅。不知有多少日子沒有那麼早起床，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沒有那麼靜謐的看著周遭，讀著空氣給我的生活日記。
心情一直跳躍著，如大雨滂沱。雨點沒有停止在心坎裡敲擊，即便那細微的力量如棉絮。一直在風雨中追逐的東西，卻始終理不清頭緒。

夜晚。關上車門，提著穩健的步伐，越過了那些被積水所覆蓋昏黃的柏油路。雨過後的天色，向來在夜晚顯不出其特別。但至少那清新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