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整理照片－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微雨的春季，空氣中帶著微微的抑鬱。除濕機站在牆腳發出輕微的聲響，認命的把潮溼而陳悶的空氣分子化做一點一點的水滴，放進那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儲水箱裡。網路依然不通，房東仍然坐在電視機前面等待著那遠在桃園的主機回來。而我依然打開手機的基地台選項，滿足著自己短暫而有限的上網欲望。這是一個時間的小角落，我正期待著接下來一字一句可能的奇蹟。
時間隨著音樂的循環播放一分一秒的過去，奇蹟不曾出現。望著電視機碩大而空洞的黑色空白，兩眼瞪著直發慌，腦海裡擠不出太多的影像。看著那黑色屏幕的裡頭，我似乎期待著有外星人出現在電視的另一頭。當然，瞪了許久的我，只能繼續聽著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心裡雖然充滿著期待但是半點變化也沒有。只好繼續剷雪般無聊的工作，整理照片。
算一算最近幾年真的跑了不少地方，照片也累積了不少。雖然擁有一台單眼相機，但是拍照的技術大概等於幼幼班的我，對於整理照片這件事其實相當的頭痛。照片繁雜題材豐富，有相當亮麗的照片也有相當暗沉的。更有一些照片現下看起來完全不懂當時拍照的目的是什麼。看著過去從自己眼睛裡看到的世界，一些有莫名的認同感，但是另外一部分卻是完全不能理解的瑣碎圖片。想一想還真是理不出頭緒，難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一個人的想法就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大抵人生應該就像這樣吧?望著電視機空洞的發呆的我，與看著照片一字一句寫出當時感受的我都是屬於同一個靈魂。空洞的我還是存在著，雖然沒有目的沒有任何讓未來的自己可以認同的空間。但那個部分還是堅守岡位的讓自己有一些驚奇，就像現在在整理照片的現在，不免也不時會被自己當時所選擇的構圖給嚇一大跳。那時候在想些甚麼呢?心裡不時會出現相當的疑惑。
所謂複雜的人性吧 ? 對我而言是不是這樣的存在才是真實呢 ? 一邊聽著睽違已久的平井堅的Life is . . .我一邊想著那樣的問題。重複著自己覺得好的，但偶爾還是會出現難以控制的奇怪想法，這簡直就像一場完美的旅行總是會有些預料之外的狀況一般，真實的令人再滿足也不過了。

除濕機還是在音樂的環繞之下盡責的抽取空氣化做水滴，分毫不差。音樂透過音響柔和的播放出固定的旋律，從耳朵聽來一字一句絕對就是平井堅的Life is。窗外的夜仍然寂靜，正如每天夜晚的午夜時分。